第413章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無緣無故去搞死搞殘兩個小日本，這種活兒白晃做不來，主要是沒啥理由主動出擊，很容易讓人念頭不通達。
　　但無緣無故去坑小日本，這活兒白晃表示壓力不大。
　　坑人？怎麽這樣憑空汙人清白，坑人不能算坑……坑人……德魯伊的事，能算坑麽？商場競爭，如兩軍交鋒，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
　　白日光理由充分地搖晃著腦袋，傲然壹笑，然後在電話中指示：“且等老夫過來。”
　　……
　　跟姥姥說明情況，然後交代喵蘿莉好好陪著老人，不許擅自行動以後，德魯伊就二話不說回了鎮上，上農家樂提車，然後壹溜煙去了張家的農業園。半路上，還沒忘記通知手下的工人，讓他們裝壹車“營養劑”到農業園待命。
　　“老白，妳說的那個事兒，能成不？萬壹被小日本檢查出來有問題，他們肯定會去起訴的。到時候，我懷疑妳要第壹個撇幹凈關系。”張啟濤將信將疑地湊到白晃身邊，顯然出於壹種天人交戰的激烈心理鬥爭中。
　　旁邊正在往下卸“營養劑”的工人們，聞言用很同情地目光打量趙啟濤，紛紛深以為然。
　　顯然，大家對於白日光的人品，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放心吧，到時候我會撇幹凈的徹底壹點兒，包管讓妳發揮出身為壹顆棄子，最耀眼的光芒。”德魯伊拍拍自己哥們兒的肩膀，語氣充滿了無窮的信心。
　　“老子就是顆棄子？”張啟濤悲憤叫道。
　　“行了，這麽大聲幹嘛！”白晃很是嚴肅地壹板臉，轉頭指了指那些諂笑著卸貨的工人：“妳看他們，這種機會他們想爭取都爭取不到，妳給我知足點兒啊！”
　　張啟濤跟吃了蒼蠅壹樣，懶得和他廢話了。
　　來到菜園裏，看著壹列列規劃有序的蔬菜，白晃滿意地點點頭，雖然供給張家的營養劑，和賣給建設局的沒啥兩樣，但因為蔬菜類植物和綠化用喬木本身的需求量不同，所以現在壹眼看過去，腳下的菜田比市區裏的綠化樹木還要精神三分，葉子翠綠欲滴，果實粉嫩誘人，厭食癥患者看了都想咬上壹口，也難怪那些高標準的小日本都會看對眼。
　　不過，他們很快就會知道，自己是看走眼才對啊！
　　德魯伊在心中滿懷惡意地狂笑。
　　“那些小日本，準備采購的是那些蔬菜？”白晃用下巴點點菜園，看向張啟濤。
　　“所有的西紅柿，還有我們從重慶那邊引進的三峽紅朝天椒。”到了眼下這個地步，張啟濤也只有老老實實的配合。
　　“行啊，都是妳們農業園的主打品種嘛，就這壹批合同，起碼也能賺個5、600萬吧？”白晃齜牙咧嘴，斜眼乜著自己的好基友。
　　“可是我想每年都賺5、600萬啊，要不，妳就出把力氣，幫我把這筆生意搞定怎麽樣？”張啟濤先是哭喪著個臉，然後眼巴巴地湊到白晃跟前，毫無富二代應有的狂霸屌酷拽作風。
　　可白晃根本不理他，而是自顧自地遲疑道：“不過說起來，他們日本國內的蔬菜產量，應該就足夠內部市場需求了吧，為啥還要到我們這邊進口？我聽說什麽長野高山蔬菜，那可是整個東亞都很有名氣的。”
　　見白晃沒有松口的意思，張啟濤深深地感到，自己算是上了賊船，只能壹板壹眼地解釋起來：“這妳就不懂了吧，上次他們國內的311大地震以後，引發的福島核電站泄漏，可是汙染了不少土地，那個被叫做水果王國的什麽浜通地區來著，現在出產的農產品也沒啥銷路了，很多農產品企業，最近壹兩年都跑來我們這邊尋找貨源，要麽就幹脆劃拉壹塊環境優越的地方搞投資，轉移農產品種植，我這也算是托了大地震的福氣嘛。”
　　“沒人性，居然說出這種反人類的話。”白晃鄙夷道。
　　“呃……”張啟濤在無語了半天後，有氣無力地看向他：“白先生，請妳不要用壹種自己都相信的表情，來跟事實上知道妳真實為人的人義正辭嚴好麽？”
　　在張啟濤的解釋下，白晃大致了解到了這次前來西江的小日本公司，是個什麽情況。
　　那家企業名叫seiko株式會社，在311大地震之前，就是福島地區三區地方農業發展會的主導成員，沒有這壹。
　　所謂的三區呢，就是福島這個悲劇的娃，被劃分成的中通（不是快遞）、會津、濱通三個地區。而所謂三區地方農業發展會呢，解釋起來有點兒麻煩，但只要知道，這個半官方半民間組織，擁有可以影響整個小日本本州島東北地區農業走勢的能力，那就足夠了。反正壹句話，就是seiko株式會社很牛叉。
　　“小日本的加工業妳不能不服，他們的農業也壹樣牛逼啊。”張啟濤站在自家菜園邊上，滿臉唏噓感慨：“我是看過他們發送過來的農業種植標準，就說在江浙那邊吧，已經開發出來的幾個農產品基地，那些個種子化肥，全都是他們提供，全程技術支持和管理模式指導。妳瞧瞧我們種菜，還管啥單位土地植株數量，田間距什麽的？就算有，也是拉條線壹溜栽下去就行。他們倒好，每兩株菜苗的間距都要測量壹下，比他娘的部隊閱兵還齊整！更誇張的殺蟲，我們這邊都噴農藥吧，他們不讓，只要有稍微嚴重壹點兒的病蟲害，全都拔了重栽，來不及補齊就等下壹季。”
　　“靠，變態的人幹變態的事兒，吃變態的食物。”白晃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張啟濤已經逐漸免疫了他的廢話，繼續搖搖頭嘆氣：“就連整個種植園的環境，也跟個制藥廠無菌車間壹樣，在太倉那邊，妳想進去都必須先消毒，裏面也不用壹般的土壤，菜苗根部全都包著專門的有機土壤，而且這些土壤種完壹季就得全部更換……真的是不服不行啊。”
　　“行了，妳有這個時間廢話，不如多記記臺詞，到時候可別畏畏縮縮露了馬腳。”白晃擺擺手打斷他：“趕緊把要準備的地塊劃出來，好讓我的人去添加營養劑。”
　　……
　　第三天，那個傳說中很牛叉的seiko株式會社，終於在西江市相關部門負責人的陪同下，來到了張家的農業綜合示範園區裏面。
　　日本那邊來的人還不少，估計能有七八號人，而剩下亦步亦趨跟在旁邊的，顯然就是負責這次考察的領導了。白晃粗略壹打量，差不多也是十幾號人，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陪同外商考察嘛，地方政府總是相當上心的。
　　這票人馬在園區門口下車以後，就湊到壹塊兒，黑壓壓壹大群往裏面走，而張啟濤和白晃，已經帶著幾個園區負責人，早早等候在了那裏。剛迎上去，就有個地中海站出來，沖兩個小年輕皺起了眉頭：“我是市商務局外資管理科的崔文金，妳們兩位是？”
　　看著這個半禿的臉色，張啟濤和白晃哪能不知道他心裏在想啥。
　　無非是嫌棄兩人嘴上沒毛，擔心他們辦事不牢。
　　但這次的洽談，張洪是特意放手，就為了鍛煉自己的寶貝兒子，所以不管這半禿小領導多麽著急，也是找不到正牌兒大老板的。
　　在心裏怒罵壹句“瞎了妳的狗眼”後，張啟濤迅速調整好表情，用無可挑剔的微笑伸出手去：“我叫張啟濤，張洪就是家父，這壹次和seiko株式會社的合作，家父也是全權交給我來處理的。”
　　壹聽是張洪的兒子，半禿的臉色瞬間好了不少，馬上掛起壹副熱情的架勢：“原來妳就是張總的兒子，非常年輕有為嘛，不過怎麽沒有見到張總的人？難道有什麽事情，張總實在抽不開身？”
　　重要的事倒是沒有，估計多半是帶著小蜜搓麻將去了，張啟濤暗笑，不過嘴上卻壹個勁兒唉聲嘆氣：“家裏出了點兒事情，父親實在是分身無術，還請領導原諒壹下。”
　　他都這麽說了，那個崔文金也不好繼續追問，妳們家出了啥事這種沒眼色的問題，只能小聲叮囑著：“這次的接待任務，不單單是妳們壹家的事情，如果評估順利，這些日本客商下壹站，還會去常陽火燒坪高山種植園區繼續考察，這可是關系到我們西江農產品出口的大問題，所以壹定要好好完成接待工作。對了，妳們的番茄園那邊，做好準備沒有？”
　　張啟濤拍拍胸口，就跟馬拉多納站在無人防守的球門前壹樣自信：“崔領導妳放心，我也不說那些虛的，就算為了這壹筆5、600萬的生意，也必須要好好準備是不是。”
　　崔文金這才點點頭，然後看向白晃：“那，這位又是？”
　　張啟濤呵呵壹笑，拉過白晃介紹起來：“我大學同學，夢境守衛……”
　　說到這裏，富二代臉上也是壹副無語之色，停滯了那麽壹下下後，才繼續介紹道：“夢境守衛園林公司的老總白晃，市裏搞的新西江工程，就是他提供的樹苗草皮。我之所以這麽有信心，也是因為我這個老同學的農業生物技術實驗室，新推出的壹種高科技營養劑。嗯，現在也說不清楚，還請領導們跟我過來看了，就都知道了。”
　　崔文金立馬瞪大眼睛，白晃的名字他是聽過的，人傻錢多嘛，供應給市建委和城市園林管理局的樹苗草皮，全部成本價，這要是沒聽過那才叫奇怪呢。
　　原來是這小子。
　　偷偷咽了口口水，這位商務局外資管理科的科長，臉上笑容再度熱情三分，主動對著白晃伸出了手：“原來是白總，心系家鄉環境建設的熱（da）心（sha）人（cha）啊，早就聽說過妳的大名了，沒想到也這麽年輕！看樣子，以後的西江是妳們年輕人的天下啦！”
　　知道了張啟濤，尤其是白晃的身份後，崔科長之前的不快，頓時就飛到了爪哇國外，很好的展現出了壹個科級領導應有的應酬功力。
　　“好，那我們就不多說了，趕快帶著外商去實地考察。”
　　壹群人寒暄打過招呼以後，就齊刷刷往園區裏面走，二三十號成功人士聚在壹起，那種陣勢是非常驚人的，壹些個正在工作的園區工人們，全都不住眼地使勁兒偷瞄這邊。
　　來到番茄種植區以後，張啟濤身邊壹個園區負責人，就站出來給大家介紹：“這壹片，就是我們富銘農產的番茄種植園了，所選取的品種，分別是貴國的‘桃太郎三號’，以及意大利的‘愛麗’和‘愛嘉’。這三個早熟品種不管是口感還是抗蟲性，其表現都遠超其他品種的番茄。而且原本是高山品種的‘桃太郎’，在我們園區種植以後，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性狀變異，可以說，完全繼承了在日本本國種植的壹切優點……”
　　seiko株式會社過來的人，為首壹個是會社采購事業部部長，叫做小田原的家夥，個頭倒是不矮，放在國內也是中等水平了，就是總頭到尾都板著個臉，壓根兒看不到半點笑容。聽了張啟濤這壹方的介紹後，這廝也不說話，而是轉頭嚴肅地看向富二代和那個崔科長：“您的員工所說的這些，我們在前來貴地之前就已經了解過了，都很符合我方的要求，不過產品的品質究竟如何，還請冒昧讓我方檢查壹下。”
　　雖然說的是冒昧，但這廝的口氣完全聽不出來有什麽不好意思。
　　事實上，小田原也沒打算客氣，他的禮節，只是出於小日本固有的習慣，又不是真的就發自內心對人禮貌。而且顧客就是上帝，上帝可不需要照顧服務者的情緒。
　　檢查？
　　西江這邊的人馬有些面面相覷，這還有什麽可檢查的？
　　事實都擺在眼前，人家富銘農產的番茄，色澤艷麗果形飽滿，而且最難得的是，進入了成熟期的那些個果子，大小幾乎全都壹致，是地地道道品質優良的明證。
　　不過對方現在是客戶，還有另外壹種潛在投資者的身份，所以張啟濤也只能任由他們提出意見。
　　看到沒人反對，小田原就點點頭，對著身邊壹個助理吩咐了幾句，然後就見那個助理好幾條指令有條不紊的下達，原本兩三個壹言不發的小日本，立馬迅速行動起來。
　　帶上手套，隨即選取了幾樣果實，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壹個瘦高個兒“哢嗒”兩下打開了自己提著的皮箱。
　　嘶！
　　在場的人全都倒抽冷氣，包括德魯伊在內。
　　因為呈現在眾人眼前的，居然是壹套齊齊整整的檢測工具，琳瑯滿目不下有十五六樣，白晃在掃了壹圈後，只認出來其中壹件名為“細胞液分離電泳儀”的玩意兒，以及另外壹件名為“酶標儀”的東西，其他亂七八糟居然全都看不明白。
　　這他娘的也太專業了吧？
　　妳們到底是農產品貿易公司，還是壹個生物技術研究公司啊？
　　就在壹群西江本地土著，全都齜牙咧嘴卻又不得不暗嘆服氣的時候，那三個動作嫻熟，壹看就是實驗室老桿子的日本人，開始了飛快的檢驗過程。
　　采樣，切剖，分取不同組織部位，或是直接加入實驗試劑催化反應，或是用離心機和小型振蕩器粉碎取液後，再註入不同的試管，幾乎是眨眼的功夫，seiko株式會社的實驗員們，就完成了壹次就地采樣分析。
　　在這個過程中，小田原的表情壹直很冷峻，似乎任何事情，都無法引發他的情緒波動壹樣。
　　事實上，seiko株式會社的這壹次采購，只是為了滿足福島地區番茄供應忽然中斷以後，國內中低端市場，特別是果醬市場的需求。換而言之，這個在本州島東北地區，具有強大影響力的食品連鎖企業，並不認為來自中國的產品，可以滿足日本國內高端市場的需求。
　　當然，如果事實證明，富銘農產的番茄品質，能夠達到日本國內對深加工果品要求的那個檔次，就說明西江水土不差，他們可以在這裏進行投資，建立壹塊高檔農產品種植基地。
　　壹群人都在等待檢驗結果，知道內情的張啟濤絲毫不在意，倒是那些個大小領導們，全都壹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就像犯罪分子們等待法官的宣判。
　　太揪心了。
　　“馬薩卡！”
　　就在這時，那個壹手捧著分析儀器，兩眼緊盯綠色屏幕的瘦高個兒實驗員，忽然用壹聲堪比老鴰嚎喪的尖叫，打斷了眾人的惴惴不安，然後他的喉嚨，就像是年久失修的供水管道壹樣，源源不斷往外噴湧著含義不明的詞匯：“……&%&……*&（7￥%#%……￥%！”
　　這廝在說啥呢？
　　聽不懂日語的西江土豹子們，壹顆心全都抽緊了，當然，這裏面不包括白晃和張啟濤。
　　而聽到了實驗員的驚呼後，剛剛還沈穩有若海邊礁石的小田原，瞬間變了臉色，壹把搶過瘦高個兒手上的分析儀，瞪著個牛眼喃喃自語起來：“視黃醇當量137μg？核黃素0.09mg？核黃素0.07mg，尼克酸0.8mg……”
　　聲調越來越高，聲音越來越大，很明顯，這貨被檢驗結果狠狠的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