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五章 幻夢境、古神

　　橫沖直撞。
　　壹切事物都無法阻擋康橋那炙熱的白色火焰。
　　世界樹的根部的確超乎想象的巨大，但就算如此，也還是被康橋撞出了壹個類似直徑達到了近四五十公裏的隧道壹般的恐怖傷口。
　　撞穿世界樹根部的部分，那壹刻康橋回首甚至能夠看見那恐怖‘隧道’的傷口內正在飛旋七彩的光。
　　那是世界樹最後的掙紮，是它在阻止自己生命的流逝。
　　此時，奧丁也早已怒吼著通過這巨大的隧道再次持槍沖向康橋。
　　只是，那壹刻，世界樹對面的康橋已然微微張開了巨口。
　　那是無盡的炙白的光在閃耀，也是壹切力量的匯聚。
　　康橋全身上下那炙熱的白色火焰領域消失了。
　　就好似全部回溯進入了體內。
　　然後，也就是這壹刻！
　　“吼！！！”
　　那是無盡的光，是無盡的炙熱。
　　壹道粗壯的光芒直接朝著奧丁的身軀沖擊而去。
　　如光壹般，攻擊來的是那麽突然，甚至無法以肉眼捕獲。
　　奧丁的眼裏全部都被布滿了無盡的白。
　　再然後，祂神軀的胸口就被洞穿。
　　但這並不是完結。
　　那恐怖且炙熱的白色光柱開始至下而上的偏移。
　　它在洞穿奧丁的壹切，也在洞穿著世界樹上方的軀幹。
　　巨大的光柱無法被阻擋，也無法被掩蓋。
　　那恐怖的耀眼甚至壹度沖到了世界樹籠罩的界壁。
　　界壁被沖破，光芒射入了外太空，然後直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才停歇腳步。
　　“轟！”
　　“轟轟！！”
　　“轟隆隆！！！”
　　那是世界樹樹根大部分因為缺失開始塌陷的聲音。
　　世界樹終於開始傾瀉了。
　　而也就是這壹刻，諸神們全部都感受到了，那獨屬於世界規則的悲鳴。
　　籠罩世界的陰影開始傾瀉，並正在向著東側倒塌。
　　就是這個倒塌的瞬息，籠罩這個世界不知多少歲月的界壁也頃刻破碎。
　　壹切規則蕩然無存。
　　就連諸神心中都在某壹刻瞬間斷了與世界樹那冥冥中的聯系。
　　壹種心靈空蕩，壹種莫名的悲哀瞬息充斥了所有諸神的心靈。
　　“怎麽可能！怎麽可以！”
　　“諸神黃昏，壹切終究還是降臨了！我們又該何去何從？”
　　“萬惡的邪神，我跟妳拼了！！！”
　　“……”
　　有諸神茫然失措的看著正在傾瀉倒塌中的世界樹喪失所有鬥誌。
　　但也有諸神直接不管不顧自殺式的沖向了剛剛停歇加強版原子吐息的康橋。
　　只是，看著那些諸神都不需要康橋動手。
　　在天空之上，伊塔庫亞俯沖而下，張開巨口，瞬間就生吞十多個諸神。
　　但與這些諸神不同，有的諸神互相對視著竟然直直的朝著沒有界域的天空更高處飛去。
　　這些諸神還不少。
　　弗蕾、芙蕾雅兩者便是首當其沖離開的諸神。
　　然後，這兩位的父親尼奧爾德楞神壹下後竟然也直接駕著神船跟了上去。
　　看著有神明逃跑，巨人族雖然也沈浸在世界樹傾瀉倒塌的震撼中，但還是第壹時間追了上去。
　　“我們贏了！！！”
　　“而且還贏得這麽輕松！”
　　“天啊！快，那些諸神想跑，千萬不能讓他們跑了，我們可不能被盟友小瞧了。”
　　“……”
　　世界樹的傾斜坍塌已經註定，諸神也好，巨人族也好，只要體內擁有世界樹賦予的力量便都會用多少少多少。
　　自此以後他們將得不到任何補充。
　　雖然深知這個道理，但巨人族並沒有害怕。
　　未知雖然讓它們有些茫然，但正是因為未知才有無限的可能。
　　以後的事誰又能知道會是怎麽樣的呢？
　　既然異域的神明都能靠自己獲得力量，那麽他們就不能嗎？
　　所以，巨人族其實早在開戰前就想通壹切，也根本不會畏首畏尾。
　　巨人族追殺著諸神，而這壹幕也是看楞了伊塔庫亞和康橋。
　　“唉，熔巖，他們又自己打起來了唉，這個我們到底該殺誰啊？”伊塔庫亞來到康橋的身旁，並且直接落在了康橋巨大的背部，就那麽掛著。
　　“先不去理會吧，這追殺諸神的壹方肯定有和伊格有點關系，而我們對它們又不熟悉，出手很可能殺錯人了，從而引起誤會。”
　　“算了，世界樹才是我們的目標，沒了世界樹那些諸神也都是樣子貨而已。”
　　說到底，康橋始終在意的也不過是世界樹和奧丁而已。
　　而此時的奧丁呢？
　　哦，就剩壹個腦袋正掉落在地面。
　　望著正在不斷傾斜並‘緩慢’倒塌的世界樹，有那麽壹刻，奧丁的眼神中突然充滿了平靜。
　　“喲，兄長？妳這是怎麽了？哎，這也太狼狽了吧？”
　　不知何時，洛基已經來到了奧丁的身邊。
　　它俯瞰著奧丁並且聲音充滿譏諷。
　　“萬物終有雕零，唯有古神不朽，在時間與空間的長河，祂們終將重生。”
　　“洛基妳不會懂的，而我終於在這壹刻明白了。”
　　奧丁突然笑了。
　　而且就在那壹刻，突然在康橋和伊塔庫亞懵逼的註視下，也在洛基不明所以的註視下，奧丁的頭顱最終化為了漫天光華。
　　光華爆散直至隕滅。
　　“就這麽死了嗎？”
　　“也是啊，都只剩壹個腦袋了，再不死也說不過去了吧？”
　　康橋沒有理會洛基這個突然出現的渺小身影，以為他也是巨人族那壹方的。
　　至於奧丁剛剛對洛基說了什麽，康橋完全聽不懂。
　　不過，就在這看似奧丁死亡的間隙，那壹刻空靈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康橋以及伊塔庫亞的腦海。
　　“偉大的幻夢境諸神已經知道了這裏，邪惡的異域諸神啊！妳們殺死了它們的兄弟，這罪孽已經誕生，而妳們終將迎來古神們的憤怒～”
　　聲音消失。
　　而那壹刻，原本在天邊正趕往世界樹的雷神托爾等諸神那壹刻竟然也全部身軀爆散消失。
　　星球的軌道外。
　　弗蕾與芙蕾雅以及他們的父親正眺望著這真實的宇宙。
　　被界壁籠罩，這還是它們第壹次看見星球的全貌以及宇宙的真相。
　　看著星球，看著黑暗空蕩的宇宙。
　　沒由來的，那壹刻，跟隨而來的諸多諸神紛紛都被震驚到了。
　　對比星球，對於漆黑的宇宙，祂們有史以來第壹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這就是真實的世界嗎？”弗蕾在震驚中回神然後便沈默了。
　　“什麽都沒有，壹切的虛無，我們又能逃到哪裏去呢？”尼奧爾德徹底崩潰了。
　　“不，我們為什麽要逃呢？知曉這壹切就足夠了，不是嗎？”芙蕾雅笑了笑。
　　“是的，知曉真實就夠了，這無盡的歲月如籠中鳥壹樣的日子可真是可笑呢。”
　　“壹切都夠了，聽啊，那是世界樹的召喚，我聽到了。”
　　諸神看著弗蕾？有些錯愕。
　　然而很快，諸神就好似發現了什麽壹般。
　　神軀在崩散，如螢火開始透明，雖然有壹剎那的驚慌。
　　但細細感應後諸神卻突然平靜了。
　　它們將跟隨偉大的世界樹壹同沈眠，並且等待下壹次的復蘇。
　　不過下壹次的復蘇可能就不是在這壹顆星球了。
　　不用任何人告知，只是他們都感覺到了這壹股偉大意誌的信息而已。
　　微笑著面對世界，看著星空，回頭看向大地。
　　那壹刻，終於所有諸神‘消殞’。
　　但與諸神不同。
　　巨人族被‘拋棄’了，這次叛亂的壹切因子都被拋棄了。
　　但不同的是，洛基卻也與其它諸神壹般開始身軀崩散。
　　“不！為什麽會這樣？”
　　看著下半身不斷透明且化為光的樣子，洛基驚怒交加，但根本無法阻擋這種身軀的崩散。
　　洛基感覺到了，它感覺到了，奧丁。
　　是奧丁，是他正在拉著自己壹起離開，而且打算將他永久囚禁在時間的牢籠。
　　洛基驚恐、不甘。
　　甚至伸出手試圖想要讓康橋這恐怖的異域邪神幫助他壹下。
　　然而，此時的康橋還壹臉懵逼呢。
　　只能看著眼下那個渺小的家夥直接消失不見。
　　“都什麽玩意兒啊？”
　　“幻夢境諸神？古神怒火？”
　　“我平生最恨謎語人了，特別是還喜歡裝神棍的！”
　　康橋冷哼著，對於緊隨奧丁之後洛基的消失也僅僅是皺了壹下眉而已。
　　對於剛剛那奧丁最後所言，康橋當然也有自己的猜測。
　　所謂幻夢境壹聽肯定就是跟夢有關的能力或區域？
　　然後世界樹是古神壹類？
　　而後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些被稱作古神的家夥們都可以通過夢境互相聯系？
　　所以，自己這次弄死了世界樹變相的被這些古神知道了？也得罪了他們？
　　至於這些古神在那裏？
　　無外乎就是其它星球罷了，這也不難猜，畢竟康橋所在的星球根本就看不見其它還有堪比世界樹這麽詭異的家夥了。
　　只是，隔著光年計，甚至星系計的距離還能互相聯系，這能力就著實有些讓康橋無語了。
　　變相聊天群啊？
　　開掛也不是這麽開的吧？
　　另外，從剛剛奧丁的話裏康橋不難明白，所謂的古神都不會真正的被殺死，亦或者很難‘死’。
　　他們會在時間與空間的神秘規則下復活。
　　這麽壹聯想，這些叫做古神的家夥不就是和白色蠕蟲性質差不多了嗎？
　　不過說道白色蠕蟲，康橋原本就猜測著巨獸們是不是都可以死後復活。
　　現在有了這世界樹又壹個例子，說真的，康橋覺得或許事情還真有可能是如此。
　　只是康橋也不會隨意讓自己團隊內的巨獸去死壹下嘗試罷了。
　　畢竟，死壹次鬼知道復活需要多久啊，這明顯會嚴重拖慢巨獸的成長啊。
　　而且死去後要是被其它巨獸吃了，更有可能被對方奪取壹部分能力。
　　但說道奪取能力，康橋上次可是吃了大章魚的啊？
　　但這次醒來，康橋完全沒感覺到身軀有什麽水的能力出現。
　　微微閉眼感應，想象水的能力。
　　好吧，果然不行。
　　康橋有些郁悶，難道是屬性不合？水與火相斥？
　　還是說自己哥斯拉是這個宇宙的外來戶的緣故？
　　那要這麽說的話，自己死了豈不是有可能沒辦法和其它巨獸壹樣那麽復活？
　　僅僅是這麽壹想，康橋就覺得玩蛇呢。
　　這不是歧視我嗎？不帶這樣玩的啊！
　　不過，什麽死不死的啊，康橋可自信著呢。
　　而且他這次之後本來也打算茍壹段時間了。
　　總之，知道這個宇宙還有什麽古神壹樣的玩意兒後，康橋也更加覺得自己需要小心了。
　　但對於所謂的古神，真的，康橋也沒太在意。
　　隔著不知道多少星球，隔著不知道多少星系，還真以為這是去鄰居家那麽簡單啊？
　　再說了，所謂的古神在康橋看來也未必個個都很強，也未必都和世界樹壹般龐大。
　　它們很可能就是稍微特殊壹些的個體罷了。
　　能夠通過所謂幻夢境交流。
　　交流中，肯定也不是所有人關系都很親密很好。
　　就像壹個人多的聊天群壹樣，關系好的總是小圈子的幾個。
　　大家本就互相不熟悉，就相當於網友，不會有人真覺得妳的網友會幫妳去現實中打架吧？
　　沒有足夠的利益，又不是真的互相認識，以為巨獸間的戰鬥是小孩過家家呢？
　　所以，對於奧丁所言，康橋覺得這不過是那家夥的自大與自顧自的理解罷了。
　　不過類似傀儡壹樣的玩意兒罷了，他能知道多少？康橋也懶得理會。
　　諸神全部都詭異的消失了，這壹點不用猜都知道跟死去的世界樹有關。
　　只是對於世界樹種種神奇的能力，康橋實在有些無語。
　　神力賦予，世界屏障，以及現在這帶著諸神造物壹起進入某種假死狀態。
　　這能力的確充滿了壹種神秘側該有的神秘感。
　　看起來也的確很強。
　　但是，康橋可沒有壹點羨慕，反而覺得這些能力好雞肋啊。
　　身軀龐大有什麽用，自己又不能動，那這活著還有什麽趣味？
　　難道僅僅是看著自己的造物？然後來個文明養成嗎？
　　不過說到底，這存在方式好像也不是世界樹自己能決定的。
　　從壹誕生開始，生命的形式確認後或許便已經決定不同生命不同的成長道路。
　　更何況，人與人之間尚且不能互相理解，更何況康橋以自己的想法去猜測世界樹的喜樂呢？
　　所以啊，世界樹的存在形式也沒什麽好說的。
　　只是可惜了，壹個長期的飯票啊！
　　至於，奧丁最後的那些話？
　　那話就跟灰太狼每次失敗後都會說壹句‘我還會回來壹樣’，不過都是壹種場面的面子話罷了。
　　或許這可以讓自己輸了看起來更體面壹些？
　　聯想到有趣的地方，康橋都忍不住想笑。
　　其它古神暫且不說，就算世界樹再次復蘇，那不知道都過去多久了。
　　現在世界樹能被康橋毀滅，那之後更不用在意了。
　　壹群無關緊要的家夥而已，輸了就認輸，說些什麽廢話呢。
　　回過頭來，剛剛說道巨獸奪取能力，與不死什麽的。
　　此刻，聯想到幾獸之前對白色蠕蟲死後的感應，康橋突然便又想到那之前死去的兩個大章魚這會兒有沒有可能也開始復活了？
　　另外，康橋也想知道伊塔庫亞它們這次有沒有成功奪取到大章魚的能力，畢竟它們上次也吃了肉啊！
　　不過，就在康橋轉頭想要詢問伊塔庫亞這事的時候，世界樹於‘緩慢’的傾斜中終於還是與地面親密接觸了。
　　巨大的樹幹與東側大陸地面接觸的瞬間，那壹刻爆炸與轟鳴幾乎將整個大地都擊碎。
　　巨大的煙塵與滾滾碎石濺射進入大氣，壹時間地動山搖不止。
　　就連原本本就在東側的三葉蟲，以及正在秀恩愛的大袞與海德拉都被嚇了壹跳。
　　那壹刻，地面簡直就跟彈簧床壹樣。
　　大量的事物全部都飛到了空中。
　　不過對比起三葉蟲它們而言，這點末日災難根本不夠看。
　　待壹切動靜終於落幕，被土石掩蓋的三葉蟲這家夥很快就重新從地下鉆了出來。
　　只是小懵了壹會兒，就見這家夥就瞬間雙眼冒光的沖向了倒塌的世界樹壹側。
　　至於大袞和海德拉嘛，它們則是拖著死蛇壹樣的伊格壹起開始朝著自己所在這壹側的世界樹軀幹而去。
　　東面的大陸算是徹底的毀了。
　　就連所謂的炎之國都未能幸免。
　　唯有西側的霧之國還算好，壹些人類國度也終於得以在這末日的危機下，於殘垣斷壁中茍延殘喘。
　　看著這壹片末日景象的天地。
　　壹時間，康橋又有些無言。
　　另外，就在這時，康橋看見了許多正在聚向自己這邊的巨人族，以及那個頭有些稍微大的白色巨狼與巨蛇。
　　“看來得先把後續的事情處理壹下才好啊！”
　　“不過，好在我也算提前有了壹些準備。”
　　戰後的事康橋根本就不想自己處理，所以壹開始他就做過幾個準備。
　　微微意念壹動，就在康橋身軀最下方，神國的壹個巨大門戶出現。
　　凱亞出現了，與此同時，在凱亞的身後，大量秩序六族的精銳戰士也紛紛魚貫而出。
　　早在這之前，在秩序六族的聖城外，大量的秩序六族就等候了許久許久。
　　在天空上，在那神使的突然睜眼中，伴隨壹道巨大的白色光門出現，也伴隨神使傳音而出的瞬間，帶著虔誠與敬畏，帶著狂熱與狂喜，壹隊隊壹列列秩序子民的戰士立刻就朝著光的門戶大踏步而去。
　　光的門戶連接著壹處陌生的陸地，但陸地對面就又是壹個門戶。
　　沒有任何滯留與遲疑。所有的秩序戰士僅僅是稍微好奇的註視了壹下周圍然後就朝著另外壹個門戶快步走了進去。
　　壹切都是那麽秩序井然，壹切都在順利進行。
　　直到在世界樹世界壹側，在康橋身下聚集了近二十萬秩序六族的精銳戰士後，後續的事情就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