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現代聊齋
　　“公子！”
　　少女盈盈拜倒，讓不凡頓時手足無措。長這麼大，他又何嘗領教過這樣的陣勢？他連忙笨手笨腳的還禮，卻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兩名少女，分明就是日間他所救下的少女。
　　少女的打扮和日間有所不同，此刻壹身雪白的長衣，好似傳說中冰清玉潔的姑射真人。不凡知道她們就是狐貍精，可是卻又生不出半點的敵意。畢竟，這兩名少女給他的感覺當真是美妙極了。
　　“公子，我娘請您進府壹敘！”
　　少女的聲音很嫵媚，很好聽，可絕不是那種用了妖法的原因。她們的聲音本就帶著壹種天生的誘惑力，只不過在她們嬌媚的面容襯托下，卻又兩分清麗的感官。
　　不凡壹楞，有些不太明白對方的心思。
　　可他有種直覺，對方對他並沒有半點惡意。於是他點點頭說：“請前邊帶路！”
　　說著，他為了表示他的誠意，隨手將天魔刃收回乾坤戒指當中。兩名少女好奇的看了壹眼他手上的戒指，轉身離去。
　　不凡緊跟在少女的背後，看著她們隨著走動而隱隱凸現出來的玲瓏曲線，心中有些活絡起來。但他馬上又暗自咒罵自己的卑鄙無恥，雖然說對方是女子，可畢竟是狐貍精，他怎麼能動這樣的心思？
　　不過，這兩只狐貍精真的是太美了，美的讓他有種難以承受的感覺。
　　這裏沒有別人，如果他來個……
　　不行，那不就成了傳說中逾越十八禁的獸交？
　　不凡心裏這種種齷齪的想法，前邊帶路的兩名少女自然全不知曉。
　　三人在薄霧浮遊的通道中走了片刻，不凡只覺好似走在迷宮中壹般，三折兩折之後，薄霧突然消失。
　　壹座繁花似錦的花園出現在不凡的眼前，花園中奇花異草遍地，壹間古香古色的紅磚瓦房，靜靜的矗立在這壹片花叢錦簇的海洋之中。
　　“公子請稍等片刻，我們去通知娘！”
　　兩名少女停下腳步，又朝著不凡做了壹個揖，然後轉身沒入了那瓦房中。
　　趁著這閑暇，不凡仔細的打量著花園的景色。當真是奇怪的緊，這裏即沒有陽光，又沒有什麼室溫設備，氣溫卻暖和的如同春天壹般。同時，花園裏彌漫著壹股讓不凡頗感舒服的靈氣，深深的呼吸壹口，他立刻感到精神煥發。
　　好壹處別有洞天的無上仙境。
　　就在不凡為花園美景陶醉的時候，少女從瓦房中飄然走出。
　　“公子，請！”
　　“哦，請，請！”
　　不凡學著電視裏的古人模樣，唱了壹個大喏，引得兩名少女啞然失笑。這壹笑，卻是讓這園中景物立刻黯然失色。
　　古有美人沈魚落雁，閉月羞花。那究竟是怎樣的壹種美麗？不凡沒有見過。不過現在他知道，眼前的兩名少女，端的是可以配上這八個字，而沒有半點不妥之處。
　　他邁步跟隨兩名少女走進了瓦房，卻聞到空中彌漫著壹股淡淡的藥味。
　　壹個身穿白衣的女子，背對著他坐在壹張紅木床前。不凡沒有看到他的長相，可憑著直覺他相信，那女子定然也是個少見的美人胚子。
　　烏黑亮麗的長發盤成壹個古雅的發髻，從後面看去，只能看到性感的玉頸裸露在外。那瘦削的雙肩，柔和的曲線，讓她的背影看上去曼妙動人。她坐在壹張圓木凳上，儀態端莊。
　　“娘，公子請來了！”
　　少女低聲道。女子緩緩轉過身來，和不凡壹個照面。霎時間，不凡的腦海中壹片空白。
　　美人，什麼叫做美人？
　　如果說那兩名少女的美尚有詞句可以形容，那麼眼前這女子已經不是任何壹個詞可以與其的美貌可以相配。那美是逼人的，是令人窒息的，不凡心中不由得泛起壹個念頭：若是能親壹下她的小手，哪怕是死，他都心甘情願。
　　給不凡印象最深的，莫過於那雙充滿憂郁，悲傷的眸子。
　　那似水蕩漾的眼神，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哀怨，不凡感到自己的心都在這壹刻碎了。
　　是誰讓這樣壹個美人如此傷心！
　　不凡心中怒吼道。他呆立在原地，忘記了禮儀，忘記了壹切，只是呆呆的站著。
　　“公子！”
　　美人輕啟櫻唇，朝著不凡盈盈壹拜，“妾身有禮了！”
　　“還禮，還禮！”
　　對於美人這種頗具古典色彩的言語，不凡有些拿捏不住。他連忙拱手，卻不知道該行什麼樣的禮節。
　　美人壹笑，令不凡心頭壹陣顫抖。
　　“妾身今日請公子前來，其實是有所求。”
　　不凡問：“求我什麼？”
　　“敢問公子可是出身坐忘峰門下？”
　　不凡點頭，“可以這麼說吧！”
　　美人聞聽，美目中異彩閃爍，有些激動地說：“壹百年，整整壹百年，妾身總算等到了坐忘峰門下的弟子！”
　　不凡被美人的話語說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疑惑的看著對方，心想：難道這女子也是來自坐忘峰不成？
　　“公子！”
　　美人有些憂急的上前壹步，纖細溫軟的小手握住了不凡的手掌。她這壹動，立刻讓出了身後的壹個空擋，不凡看到在她身後的床上，卻躺著壹名看上去如同骷髏壹般，皮包骨頭的瘦弱男子。
　　“公子可認識他？”
　　不凡搖搖頭說：“我不認識這人。不過，我倒是想要請教壹下，妳怎麼知道我是出身坐忘峰？”
　　美人的眼眉間露出壹絲笑意，只是那笑意中濃濃的愁苦之情，依舊無法瞞過不凡的眼睛。
　　只見美人輕展羅衣，自大袖中取出壹枚金屬銅鏡。
　　“公子不妨將仙力註入其中，定然可以明白其中的原由。”
　　不凡點頭，伸手將銅鏡接過。他粗略打量了壹下手中的銅鏡，卻見這銅鏡鏡面光亮鑒人，四周繪有九龍環繞的紋路。在銅鏡頂端，寫著三個如同蝌蚪壹般的甲骨文字，只是不凡的文化程度略低，根本就看不出這甲骨文到底寫得是什麼。
　　他依言運轉真元，手中銅鏡光毫壹閃。
　　鏡面中，他和老佛在道德庵中對話的場景壹壹浮現，當老佛說出他的出身時，鏡面上的景象微微顫動，立刻顯得模糊起來。
　　接下來的景象是他離開道德庵，躲藏在島上的巨石之後，然後跟著老佛壹同來到這北海底部……
　　從頭到尾，他的壹舉壹動都沒有躲過人家的法眼。
　　不凡看罷這鏡中的景象，擡頭看著眼前的美人，嘴唇顫動兩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公子，這通明鏡本就是妳昆侖坐忘峰的寶貝，現在妾身可以物歸原主了！”
　　“啊－！”
　　不凡這才知道手中銅鏡的來歷，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寶貝居然也是來自於坐忘峰。
　　就在他感到疑惑的時候，美人側身指著躺在床上，那骷髏壹般的男子說：“他是妾身的夫君，本也是坐忘峰門下弟子，名叫江上寒，是昆侖坐忘峰山主的關門弟子。公子想來也聽過他的名字，對嗎？”
　　不凡微蹙眉頭，輕輕搖頭苦笑。
　　“啊？難道公子不是坐忘峰的弟子？”
　　“這……說起來壹言難盡，我是坐忘峰的弟子不錯，但我和坐忘峰並沒有什麼關連，甚至連坐忘峰在什麼地方我都不知道！”
　　美人眼中透著不解，再次上下打量起不凡。
　　不凡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當下運轉真元，結出壹個乾坤飛龍手印。
　　“妳應該知道這手印的來歷，對嗎？”
　　美人露出釋然之色。乾坤飛龍手印是坐忘峰門下弟子專修疊陣之法的基本功課，除非是坐忘峰的弟子，尋常修真門派的弟子根本就難窺其中奧秘。
　　美人心中依舊疑惑，但是對不凡的身份卻已經不再懷疑。於是，她整理了壹下思路，接著說：“妾身生於四樞天機陣，跟隨父親修煉成仙之法，五百年化作人身。上寒師從坐忘峰，也是四樞天機陣的掌陣執法。雖然他出身名門，可是卻無半點名門弟子的傲氣，而且對囚禁在四樞天機陣中的生靈，更是有壹種同情之心……”
　　不凡蹙著眉頭，聆聽美人款款道來，心中對床上之人的來歷也就有了壹個大概的了解。
　　這是壹個現代聊齋故事，壹個出身名門的修真弟子和壹個百年修煉得道的狐貍精之間動人的愛情故事。
　　四樞天機陣，是坐忘峰囚禁妖魔鬼怪的天機陣法，其中奧妙比之那大羅天仙陣不知要高出多少倍。不凡曾經聽申公豹說過，四樞天機陣成於坐忘峰成立之前，其來歷無人知曉。這陣法有借助四樞四象之力，組成混天陣法，即使是大羅金仙前去，也難逃其中的種種殺機。
　　申公豹曾經說過，四樞天機陣是坐忘峰，乃至整個修真界裏至高陣法，江上寒身為掌陣執法，足以見他當時在坐忘峰的身份和地位。
　　至於那狐貍精和江上寒之間發生的事情，壹如老套的愛情故事。江上寒為愛人而放出了狐貍精，卻沒成想同時也放出了四樞天機陣中的厲害魔物鬼怪，共壹百零八個。坐忘山人，也就是江上寒的師父大怒，發出大羅金仙令追殺江上寒和狐貍精，兩人這壹逃就是整整壹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