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可是現在這些好似都成為過去時了。不知哪個被拋棄過的女人說過：“ 壹個女人學會了回憶，那麽她就……”

　　她就怎麽了？！我怎麽突然想不起來了？！還是我不願去想？我好累， 好想倒在自己那軟軟的大床上把自己深陷進床帳裏，外界的壹切都不去過問 ……

　　可是能不問嗎？我做不到，我沒做到。

　　“嘟嘟……”忙音。這是我回到家之後馬上把自己關到屋子裏撥電話給 張瀟遇到的第五次忙音了，我真是恨不得把手機砸了，然後再去張瀟家把他 揪出來質問壹番。我必須要壹個能說服我的解釋！

　　現在張瀟是不是又和李莎莎搞上在壹起了？！我腦海裏情難自制的就會 去想象他們行愛之時的場景，而那些動作那些過程都是我和張瀟以前發生的 ,之時現在我腦海裏的女主角換成了李莎莎而我很孤獨的在旁邊以第三人稱 觀看著他們表演。

　　正當我胡思亂想得迷迷糊糊、人都有點神誌不清之際，手機響了，是張 瀟的特定鈴聲，我神經反射速度超過了大腦下達命令的速度，直到接通了對 方“餵餵”兩聲之後才清醒過來。

　　“張瀟？”

　　“什麽事？”

　　什麽事！妳問我什麽事？妳什麽意思！

　　當然我不是這麽講的，而是盡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叫平靜的說道： “我今天是不是遇到妳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會蹦出這麽壹句話，可能是我潛意識裏面就不相信我 看到的是真的，或許是李莎莎傍上了壹個長相極像張瀟的人以求自慰。

　　“是啊。我和莎莎去逛街，她非得要買件比基尼說後天去遊泳……”

　　我聽不見後面的話了，當張瀟很平淡的向我承認自己和李莎莎的關系而 且還和我陳述了他們的打算，我腦子裏完全蒙了。

　　“餵？餵，玫瑰？妳還在聽嗎？”張瀟沒聽到我的回聲，開口問向我在 否。是啊，以前我們打電話的時候都是他說壹句我應壹聲的，如果他說完我 沒回答他就會問我是不是在聽。現在的他，是習慣所然嗎？

　　不管張瀟是否習慣了我，還是不喜歡我了，我還是把他約出來了，今晚 八點的壹家咖啡店見面。

　　見到張瀟，壹副很慵懶的樣子。謝天謝地他沒有帶李莎莎來，不然我想 好的臺詞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妳最近怎麽了？是不是很忙？平時也很少見妳主動和我發短信打電話 什麽的……”我諾諾的說著，盡量把自己的聲音說溫柔壹點，希望能引起他 的同情，或者感動他什麽的。說道最後我都被自己情緒感染了，話語間帶著 壹絲滿懷委屈的哭腔。

　　“哦，沒怎麽，只是最近事有點多。”張瀟的話語很平靜，壹點不像他 打魔獸時候的樣子，那時候他下副本刷戰場的時候總是眼睛都要噴出火來的 興奮，我笑他幹脆娶魔獸當老婆算了，他竟然還深思熟慮的說如果可以的話 壹定找個精靈姑娘，隨後把我帶到後山樹林中說是做場精靈愛就把我野外正 法了。

　　我怎麽滿腦子的都是回憶？！我都被我自己如此危險的行為嚇到了。

　　“妳就沒時間來約約我嗎？”我反問道。

　　“妳媽管得太嚴了，我也很約不到妳……”張瀟用愚鈍的借口搪塞我。

　　“以前呢？以前管得不嚴嗎？那時候妳怎麽也照約不顧，現在高 考結 束了，妳反倒說這樣的話了！”我生氣的說道。

　　“不是啦，玫瑰妳聽我說……其實……”張瀟語塞了，有什麽話說不出 口，我等了半天也沒等到。

　　“是不是借口沒想好？”我反唇相譏。

　　“其實……我還是和妳說了吧，玫瑰？”張瀟眼神變得誠懇起來，我也 收起戲謔和醋意，“嗯”了壹聲就沈默的看著他，聽他到底有何話可說。

　　“其實……我不是壹個好男人。也就是說，我出身不幹凈……”張瀟仿 佛鼓足了很大的勁才說出這句話，而話語出口的時候神情十分頹然，整個人 仿佛癱軟倒了下去壹樣，讓人覺得他瞬時間竟然蒼老了幾十歲。

　　然後張瀟繼續道：“妳也不要皺眉，聽我說好嗎？我以前是喜歡妳，而 且我也很願意和妳壹起過日子，過以後的日子，我也想過許多……可是，可 是妳知道嗎？現在我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不能在壹起的！不然我是會 害了妳的！”

　　“不！怎麽能說是害我！我們在壹起是我最願意的事！妳怎麽能憑自己 的感覺就斷定說是害我呢！”我淚水奪眶而出，瞪著張瀟發怒道，我不希望 我的男人對我們的未來有畏懼感，這會讓我十分的害怕，萬分的恐慌。

　　我多麽想聽他說他會保護我，會照顧我，為我擋住風浪，做我的溫馨港 灣……可是，他卻說的是：“玫瑰不要鬧了，乖，聽我說完。我以後做的也 不見得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難說我這輩子也就要壹直活在陰暗中了，總是 上不得臺面的。而妳不同，妳是這麽的優秀，我不要妳因為我而耽誤了前途 ,聽話吧，妳是我最喜愛的小公主，所以我才不能接受妳。”

　　“什麽小公主！我不要當！張瀟……張瀟……嗚嗚嗚……我只想和妳在 壹起……我們在壹起好嗎？嗚……好嗎……”我哭泣著，向張瀟祈求著，滿 心疼痛的希望他能軟下心來抱住我，親吻我，然後溫和的和我說他願做我的 男人。

　　我盼到了，他的確從桌對面跨步過來坐到我身邊，然後輕輕的攬住我的 肩膀。只是這攬得實在太輕了，就像攬別人家的女人壹樣，拘謹又僵澀。

　　但是張瀟的下壹句話又把我退回冰冷的深淵：“玫瑰，其實木然也不錯 的。”

　　什麽？！什麽意思？介紹接班人？！張瀟妳把我當什麽了？我究竟是妳 什麽人吶！！！

　　張瀟見我肩膀止不住顫動的抽泣著，伸手為我拍了拍背，順順氣，然後 說道：“其實李莎莎也還好，適合我。她也就是我們壹樣的人。而妳不同… …”

　　“那木然呢？！他不也是個小混混麽？！”我終於找到了破綻，擡起壹 雙淚眼看著張瀟說道。

　　“木然他根本不同。”張瀟的話說得斬釘截鐵，“他是幫裏的知識人物 ,知道嗎？就是組織專門培養的知識分子，幹的是大白天裏的技術活！不是 我們這種夜活！只能在晚上出來的夜活！”

　　我明白了，張瀟自己覺得李莎莎身份和他相宜，而木然跟我更配，於是 就自作主張的這麽決定了。

　　那晚我們吵了很久。也不能說全在吵，壹時相互深情訴說，壹時又冷言 相對；壹時面紅耳赤，壹時又淚目盈盈。

　　後來我們還是沒談成，張瀟的抉擇很固執，也很偏執。他告訴我他和李 莎莎的確發生了，我說李莎莎那人朝三暮四的妳又不是不知道，他說他有把 握拿得下，而且也不怕她跳跳試試能有多高 點。